249受害者日记

我没有道德

【五黑框】厦门往事

没什么需要预警的,就是有点沙雕

(dbq就是我的风格...)

解释不通的地方请强行解释得通


*

 

杨治上飞机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魔幻,他想立马转身走人。

 

 

他是去厦门谈合作的,走人是不可能了。上飞机前总觉得对即将要去的这座城市有种莫名的熟悉,上飞机看到自己座位旁坐的人之后想起来,是那个人待了四年的城市。那种熟悉感来源于上海龙阳路的合租房里某人回忆的学生时代。

 

 

靠,离谱。

 

 

曾雨想的是就真他妈不是冤家不聚头呗。

 

 

不好意思,用词属实是暴躁了点,但不及杨治内心暴躁程度的万分之一。也真是难为他们,两个人帽子口罩一个比一个遮得严实,靠着仅剩的眼镜和镜片后面的眼睛在第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北京到厦门,三个小时的航程,尴尬要占据杨治浑身上下三个小时,岂能不暴躁?当然,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最尴尬的绝不是那三个小时。

 

 

他杨治多要面子的一个人,不打招呼不就等于有错心虚吗,打个招呼掉不了他一块肉还能显得他为人大度。

 

 

“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

 

 

“是啊。”曾雨坦坦荡荡地回答他。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冰点,客机上维持在28度的制冷系统都让杨治觉得冷得刺骨。他摸出耳机戴上闭眼休息,但凡他还是个人能睡得着才奇了怪了。耳机里没有声音,他能听得见曾雨在他旁边翻书的声音,越听越觉得挠心。

 

 

曾雨知道他根本睡不着,装呢,故意伸手背碰了一下他的胳膊递了杯水给他,意思是让他别装了。曾雨最讨厌的就是他死要面子的样子,最狼狈的样子他见过,最没脸面的时候也不是现在,在他面前有个屁好装的。

 

 

杨治只能无奈接过来,他自然也知道曾雨是故意的。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这是刻在骨肉上就算成仇了也无法抹杀的事实。

 

 

“去厦门出差啊?”

 

 

杨治点头:“你呢?”

 

 

“大学同学撺掇着回去聚个会。你别别扭了,该干嘛干嘛吧。”

 

 

杨治终于松了口气,拿出平板电脑看合同,干点正事总归不至于胡思乱想。无奈合同条款的用词刻板又晦涩,心思没放在上面的人完全看不进去,走马观花罢了。

 

 

三个小时后临近傍晚,飞机在高崎机场落地,期间商务舱里一直保持着沉默,两人再没有过多的交流。下飞机以后两人各自前往不同的目的地,就如06年,亦或者是更早的时候,他们就踏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曾雨到达目的地之后有同学来接,一群人在马路上浩浩荡荡,在酒桌上高谈阔论。有人吐槽曾雨书出得慢,说一本《悟空传》我看了十几遍现在都能给孩子看了,你新书还没出。曾雨就笑了笑说我懒嘛,净打游戏去了。

 

 

后来又聊到了他偷偷录下来的寝室夜谈,毕业前用大音箱对着女生楼放国际歌,被厦门驻军收听到他们念了一晚上酸情诗的电台。彼时他们22岁,厦门的海滩,鼓浪屿的夕阳,才华横溢的少年,后青春期的诗,一字一句都耀眼灿烂。

 

 

杨治一个助理都没有带,因为来谈的这个项目什么事都是他亲力亲为,原以为就没有这个必要了。下飞机之后发现这座海岛城市的风力真是不小,没人在背后骂他喷嚏也是一个接着一个。

 

 

那时候杨治还没有搭上资本的顺风车,还没有成立自己的文娱公司,在即将见面的甲方投资者眼里,让他登上作家富豪榜的那点版税根本不值一提。在他们眼里,杨治既不是一个纯粹的文人,也算不上个多成功的商人。桌上的酒一杯接着一杯,杨治胃里一阵阵灼烧的疼。

 

 

 

曾雨聚会聚到一半出来接了唐缺一个电话,那个叫嚣着“谁要在乎他啊”的人立马打上出租就走了。

 

 

曾雨赶到唐缺给他的那个地址的时候杨治正在饭店门口的垃圾桶前拿矿泉水漱口,还干呕了一阵。胃里原本就除了酒什么都没有,酒刚刚在饭店的厕所里给唐缺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吐完了。

 

 

曾雨看他站不稳赶紧扶着,看他皱着眉满脸通红,伸手一碰额头,烫得吓人。

 

 

“你疯啦?!烧这么厉害还出来喝酒!”

 

 

杨治冲他摆手:“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靠,曾雨想把这个傻逼丢在大街上喂狼。

 

 

“妈的,给我打什么电话,应该直接打120,顺便再治治脑子。”

 

 

说着曾雨就拿手机出来想打120。胃酸倒流灼烧嗓子带来的不适让杨治不想再多说话,他往曾雨手上胡乱一拍,把他手机摔地上了。也就是曾雨现在还算脾气好,让他自己站稳,赶紧去捡了手机过来扶他。

 

 

杨治根本就站不稳,胃里的灼烧让他想就地躺着缩成一团。他用自己最后的理智把手机里的酒店信息给曾雨看,说:“麻烦你送我回去。”然后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靠,到底谁欠谁的?

 

 

曾雨和出租车师傅把这个半条命快没了的家伙抬上了车,但从酒店大堂到房间的那段路只能靠曾雨一个人。这人还死沉死沉的,费了曾雨好大的力气。

 

 

曾雨把他的西装外套和鞋脱了丢到床上去,心里想的是谁以后再让他来搞定一个烂醉如泥的家伙,他一定果断拉黑当作没听到过。

 

 

他刚喝了酒,曾雨也不敢给他吃什么退烧药。他把床上胡乱扔的其他几件正装一件件叠好放到行李箱里去。哈,果然,吃什么退烧药,根本就没有。

 

 

曾雨准备起身去给大堂打电话让送退烧药上来,腿还没迈得开就被杨治伸手拉住了衣服。

 

 

曾雨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和半握紧的拳头,他他妈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杨治嘴里似乎在说什么,曾雨听不清楚,只能把耳朵凑过去听。

 

 

“猴子...”

 

 

曾雨听清楚之后松开了半握紧的拳头,也把杨治的手从衣服上扒拉了下来,去给酒店大堂打电话了。曾雨觉得这件事情极为迫切,杨治应该是真的烧得不省人事了。不然就是这个世界又一次魔幻了。

 

 

曾雨打完电话过来听到他还在喊,声音断断续续的,一遍一遍喊“猴子”。把曾雨喊烦了,猴个鬼啊,能不能别喊了,你是唐僧还是二师弟啊!

 

 

曾雨冲他吼:“别喊了!说点别的,说你错了!”

 

 

“你错了...”

 

 

?曾雨不是看他现在躺在那里要死不活的能暴跳如雷直接跟他干一架。

 

 

诶等会儿,曾雨突然想到点什么。他拿出了刚刚屏幕摔出一道裂纹的手机,打开录音,整个人凑到他身边去。

 

 

“土豆!说我错了!”

 

 

“我错了...”

 

 

“我不该卷账本跑路!”

 

 

“我不该...跑路...”

 

 

“说完整,不该卷账本跑路!”

 

 

“不该卷账本...”

 

 

“...算了,说我不该欠钱不还!”

 

 

“我不该...欠钱不还...”

 

 

曾雨一边点头一边笑得露出了虎牙,关掉了录音。

 

 

杨治的手突然挂到了曾雨的脖子上,想把他的脖子搂到自己的身边来。但由于浑身脱力,他根本不能把曾雨如何。

 

 

杨治!你他妈满身酒气都烧成这个样子了还在想什么?!是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吗?!

 

 

希望这个人明天清醒过来还能认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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